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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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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

翌日一早,江晚言發現自己房內多了許多小玩意兒。

“這些是……”江晚言略帶疑惑地看著微寒和微暖問道。

微暖笑道:“回小姐,這些都是世子一大早就差人送來的。”

“世子對小姐可真好!”微寒補充了一句道。

江晚言嘴角微微上揚,並未反駁。

她當然明白,周禦階對她確實很好很好。再有,如今早已經過了書中她逝去的日子,而她現在依舊活得好好的,這讓江晚言倍感輕松。

眠與山莊內,江晨雲想了想,還是決定和江晚言談一談。

周禦階並不在祈安侯府中,故而江晨雲和江晚言的見面還算順利。家丁並沒有多盤問,向微寒通傳之後,江晚言便帶著丫鬟出府了。

茶樓廂房內,江晨雲與江晚言面對著而坐。沈默飲著茶,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江晨雲沈著一張臉,“江晚言,看見哥哥都不會喊了嗎?”

“江公子,不知道您這是說的什麽意思呢?”江晚言眨眨眼,好似真的很疑惑。

“你還給我裝!你明明就是江晚言!”江晨雲咬牙切齒道。

江晚言既然一開始就認出他來了,還一直裝模作樣看他笑話,一點兒也不乖。

江晚言捂著嘴笑,“江晨雲,你不也是一樣喏,今日怎麽不穿你那一身白衣了”

江晨雲拒不承認自己過去的行為,辯駁道:“我那是想換換新樣式罷了。”

江晚言斂了神色,“說真的,江晨雲,你穿越到這裏多久了?”

“就是在你死後那一天穿來的,已經過去六年了。”

江晚言只以為自己是穿越了,沒想到現實中的她已經死了,這讓她有些感慨萬千,道:“我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十六年了。”

江晚言和江晨雲各自述說著自己的經歷,感嘆著對方的經歷真是覆雜曲折。

江晨雲看著江晚言,心裏愧疚又心疼。雖說平常打打鬧鬧,可兄妹間的感情很深。當時聽見江晚言的死訊,江晨雲真是心都扯著疼。

江晨雲眼角微潤,因為淚意,聲音帶著點淺淡的鼻音,“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看你過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我對不起你,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氣氛陡然間變得傷感起來,江晚言忍住眼睛的澀意,換了一個話題道:“江晨雲,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們穿越而來的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

江晨雲毫不詫異,擺出一副快崇拜我的表情,本想打開折扇,但礙於江晚言在此,只能制止住自己的沖動,然後平靜說道:“我早就知道了。”

“你居然知道!”江晚言驚訝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隨即,江晚言想到了什麽,怒氣沖沖地指著江晨雲道:“你竟然偷看我的小說!”

江晨雲哼了一聲,“誰讓你就擺在床頭櫃上面的,我一眼就能瞥見它。我就好奇,然後隨意翻了翻而已。”

“你確定自己只是隨意翻了翻”江晚言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她不相信江晨雲能輕易抵擋住小說的魅力。江晨雲每次一看小說就停不下來。

江晨雲在江晚言炯炯有神如測謊儀一般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只能承認道:“哎呀,也不只是翻了翻,我每一頁都沒有跳過翻的。”

敘完舊之後,江晚言和江晨雲還一起逛了一圈。江晚言花江晨雲的錢可是毫不客氣,買了一大堆東西,微寒和白狐懷裏手裏都是。

自然,這些東西江晚言和微寒兩個人是拿不回去的。再有,於情於理,江晨雲也會親自將江晚言送到祈安侯府門口。

祈安侯府大門外,江晨雲哭笑不得,指著身後那一大堆東西,“餵,江晚言,你可真是會搜刮我的錢,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啊!”

江晚言理所當然道:“那當然!你的錢就是我的錢,給你親妹妹我花錢,你應該感到榮幸之至,我親愛的哥哥。”

這點錢,江晨雲還不放在眼裏。雖然東西多,但是江晚言挑的都是一些不貴的東西。

“是是是,我妹妹說的都對。”說著說著,江晨雲仗著身高優勢,擡手摸了摸江晚言的頭,笑得滿是寵溺。

江晚言皺著眉頭,拍開了江晨雲的手,氣鼓鼓道:“你幹什麽要像給小白順毛一樣摸我的頭?討厭。”

江晨雲一臉討打,故意又摸了兩下,弄亂了江晚言的頭發。江晚言氣急敗壞,就要追著江晨雲打。

這一幕,恰好被回府的周禦階看見。周禦階臉色難看,黑著臉看著他們二人在府外打鬧。

江晨雲很快就發現了周禦階,於是停了下來。江晚言卻沒有發現周禦階,她見到江晨雲停了下來,還以為江晨雲是認輸了,心裏一陣得意。

“跑啊,你怎麽不跑了?”江晚言擼起袖子,錘了江晨雲兩拳,“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弄亂我的頭發!”

江晨雲無奈地接住了江晚言的第三拳,“果然還是我的傻妹妹。”

江晚言的力氣根本比不上江晨雲,一直都是江晨雲在故意讓著她罷了。江晚言詫異地看著江晨雲,在江晨雲的示意之下,看向了左側的方向。

周禦階一身凜冽氣勢,站在不遠處,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

想到周禦階可能看見了剛才她打人的模樣,江晚言莫名有種她在周禦階面前的形象崩塌的恐懼。周禦階該不會以為她是暴力狂吧?

周禦階朝著江晚言走了過來,只是視線卻落在了江晨雲身上,淺笑裏帶著寒意,道:“我還不知道,原來晚言和白寧公子關系這樣好?”

江晨雲沒有否認,他和江晚言的關系當然好了,沒有人會比他們更親。只是,江晨雲自然也看出來了,周禦階這是誤會了。

“周世子,我待晚言如親妹,自然好了一點,還請您不要誤會。”

“是嗎?”周禦階審視著江晨雲的表情,卻沒有看出一絲說謊的痕跡。

江晨雲挑眉道:“當然。”

周禦階瞇了瞇眼睛,沈聲道:“但願如此。”

然後,江晨雲和周禦階互相對視著,誰也不說話,但是也不離開,陷入了僵持之中。

江晚言看著明顯氣氛不對勁的兩個人,有些不明所以。周禦階幹嘛那麽關註江晨雲呢?是因為江晨雲生得漂亮嗎?

記得讀書時,江晚言身邊的男男女女都很喜歡江晨雲,接近她的理由大多也是為了多了解江晨雲。難道……周禦階也是這樣的?

江晚言瞥了一眼江晨雲,心中有些忿忿不平。她絕不會讓禦階哥哥也被江晨雲吸引住的!

江晚言瞪了一眼江晨雲,拉著周禦階就回了祈安侯府,留江晨雲在原地怔楞。當然,被江晚言牽住的周禦階也是一臉疑惑和茫然,不過微微上揚的嘴角出賣了他。

“禦階哥哥今日怎麽回來得這樣早?”見周禦階表情不佳,江晚言率先開口道。

記得書裏這個時候,朝局正是混亂的時候。在邊境和異族作戰之時主將突然失利,異族明顯是知道諸櫟國的防衛據點的。因此,作戰之人換成了平王的人,沒想到連勝三戰,平王勢力大漲。

平王和異族勾結,睿王知道卻又查不出證據,反而被人懷疑是睿王勾結異族,睿王因此處處被平王一派壓制。

周禦階雖然明面上處於中立,但他分明還是和睿王同一陣營的。如今睿王勢弱,周禦階倍感壓力。

周禦階只是簡單地說道:“有點事,待會兒就要出府。”

江晚言追問道:“什麽事?”

周禦階笑了笑,“都是朝堂上的事,這些事情你不用管。”

“聽說城西新建了一個樂坊,叫做麗閣。很多人都去了,連平王殿下也經常去麗閣聽曲呢!禦階哥哥,你想去看看嗎?”

說完,江晚言一臉期待地看著周禦階,好像真的對這個地方好奇極了。但她當然不想去了,她只不過是想提醒一下周禦階而已。

記得書中,麗閣明面上是謝麗紅的生意之一,實際上就是平王聯系外族之據點。

謝麗紅的真身份是一個極好的遮掩。誰也不會想到,一個禮部侍郎家的庶女會和異族聯系到一起。再有,謝麗紅傾心於祈安侯府世子周禦階,這一點全皇城的人都知道了。

否則,平王也不會任由安王一再袒護謝麗紅,早就派人暗殺掉了謝麗紅。

平王殿下?周禦階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們調查的範圍太局限了,不只是安王和平王,也不只是他們的黨羽,謝麗紅那裏也該去調查調查清楚。

只是……晚言為何要突然說起這件事情?是無意間聽見的?還是故意有人在引導晚言向他說起這件事情?

周禦階當然相信江晚言沒有別的意思,但是難保別人不會有別的心思,比如方才府外的那位白寧公子。

周禦階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反而問道:“方才我見你和白寧公子相談甚歡,但我記得,你應該和他不算熟識吧?”

“昨日摘月樓上見到白寧公子,便覺得一見如故,像極了我的兄長。今日他尋我出府玩兒,我更覺親近似兄妹。”

兄長?江晚言似乎沒有哥哥,難道說的是她堂兄?也是,江晚言在她大伯父家寄住了一段時間,雖然她大伯母和堂姐有些刻薄,但或許她堂兄真的對她不錯。

將江晚言送回丹溪院,周禦階便帶著幸宇出府了。時間緊迫,必要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才好。只要找出平王為了勾結異族的證據,睿王殿下的困境便能迎刃而解。

“晚言,你好好在府裏待著,我還有事要去處理。”

周禦階很快便來到了睿王府中,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睿王。

睿王沈思片刻,讚許道:“禦階,你說的很有道理,謝麗紅與安王相交甚深,卻又一直被我們忽略了,的確該調查調查,你派人著手吧。”

平王府內,陳雲奕神色略顯凝重,“你是說,睿王的人已經開始調查麗閣了?”

晚五跪在地上,“據屬下掌握的情況,確實是這樣。”

“他們可有調查到什麽?”

這時,外面一個人急匆匆走進來,“王爺,謝麗紅因為投敵賣國被抓進了天牢!”

平王怒摔了茶杯,“廢物!”

晚五擔憂的目光看向平王,“王爺,咱們現在該怎麽辦?若是此事牽連到您就不好了。”

“一直以來都是謝麗紅和陳霖奕聯系的敵國,本王可從來沒有出面過,無論他們怎麽查,也不會有證據的。”

晚五頓時間松了一口氣,“幸好王爺機智。”

平王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晚五,只覺得她實在是目光短淺,“有什麽好?就算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父皇也難免不會懷疑到本王的身上。還有那謝麗紅,若是識相還好,就怕她將本王供出來。況且此事一出,本王可真是損兵折將,倒是讓睿王白白贏了一局。”

晚五不在意平王是否能夠奪得皇位,她只想平王好好的活著。若是需要,她不介意親自動手殺了謝麗紅。

一個月後,皇城局勢大變。

睿王殿下陳尋跡成為了諸櫟國的太子。平王被狠狠斥責了一番,而安王則因為勾結異族的證據被廢了安王之尊位,關在天牢內,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被放出來。

禮部侍郎謝餘洋管教庶女不嚴,被貶斥出皇城。而謝麗紅則被打入大牢,秋後問斬,期間她一直喊冤。

天牢內,安王陳霖奕滿身狼狽,頭發因為長時間沒有梳洗而淩亂不堪,半點都沒有了往日的尊貴。

平王走進天牢的時候,被天牢惡心的氣味熏得忍不住捂了鼻子。但想到了還在天牢關著的陳霖奕,他又放下了手。平王強忍著這種難聞的氣味,微蹙著眉頭走了進去。

陳霖奕看見自己二哥,激動不已,撲到了平王腳邊,哭訴道:“二哥,這裏好臟好亂,我好害怕啊!”

平王撇了撇嘴,一臉不耐煩。但是在陳霖奕擡頭之前,平王又換上了一副心痛至極的表情,甚至還給了陳霖奕一個擁抱,拍著陳霖奕的後背安慰道:“霖奕,都是二哥不好,讓你替我受過,為難你了!本來待在這裏的人是我才是啊!”

陳霖奕搖搖頭,帶著恨意道:“不,二哥,只有保全你,我也才有希望。況且,我心甘情願為二哥做這些。二哥,以後等你登上帝位,一定要給陳尋跡和周禦階一個好看,以報我今日受辱之仇!”

“二哥答應你。”平王連忙答應道。

陳霖奕有些猶豫著開口道:“二哥,我怎樣倒是不要緊,只是……”

平王一眼就看出來了陳霖奕想說些什麽,只是他也不想在此時刺激陳霖奕,便故意裝傻道:“霖奕,你想說什麽?”

平王希望陳霖奕識相點兒,不要繼續說下去了,反正也沒個好結果。

陳霖奕當然不會讓平王那麽如意,他問道:“只是,我想知道麗紅如今怎麽樣了?”

平王一陣心煩,要不是謝麗紅辦事不力,被人搜出了證據,現在他們哪裏會出於這種不力的局面?

平王巴不得謝麗紅趕快死,以消他心頭之恨。在平王眼中,謝麗紅和周禦階以及陳尋跡都是一樣的,都是該死的人。

而且平王一直懷疑,說不定就是謝麗紅故意把證據給了周禦階,不是說謝麗紅喜歡周禦階喜歡得要命嗎?現在真的要命了。

平王當然不會如實告知陳霖奕。若是陳霖奕沖動之下,為了謝麗紅而說出全部的事,那就完了!

平王淡淡道:“謝麗紅她沒什麽事。霖奕,你就好好照顧自己,我會救你出來的。”

見自己二哥表情淡然,陳霖奕便當真相信了。畢竟,陳霖奕覺得,謝麗紅也沒有犯什麽錯。他勾結異族都才只是關進大牢,謝麗紅應該被罰得更輕吧?

可是陳霖奕沒有想過,他是陛下兒子,陛下當然不會殺了他。而謝麗紅只是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家的庶女,天子一怒,自然小命難保。

安撫完陳霖奕,平王囑咐了一番,帶著明顯威脅的語氣對獄卒道:“若是敢告訴安王任何有關外界的事情,你們就等死吧!”

“遵命!”獄卒連忙拱手道。

天牢另一處地方,謝麗紅呆呆地坐在地上。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還沒緩過來。重生一次,難道就是為了讓她死嗎?

直到看見奉陛下命令,帶著官兵來封查麗閣的周禦階之時,謝麗紅才突然湧入了許多前世的記憶。

原來,她並不是在和周禦階相處甚好的時候重生的,而是在被斬首之後才重生的。

前世,也是周禦階,親手將她送到了斷頭臺上面。而周禦階和她相處的所有時光,全部都是利用,半點美好都沒有。

前世,周禦階邀她逛街,是為了引開她,同時也是為了讓平王懷疑她,引得她與平王自相殘殺。並且,周禦階早就知道了,知道是她算計了江晚言。

前世,周禦階未曾送過她珠花,未曾為了給她送藥而在府外站了整整一夜,那些全部都是她臨死之前的不甘心和幻想罷了!

沒想到,她重生之後,卻失去了那段痛苦的記憶,只記得幻想出來和周禦階的美好時光。她以為和周禦階只差一步,其實一直都是背道而馳。

可謝麗紅絲毫不後悔,江晚言本就該死,她只恨今世沒有直接殺了江晚言。若有來世,她必定要殺了江晚言,讓周禦階也嘗嘗愛而不得的痛苦!

謝麗紅沒有想到,在最後關頭,來看她的人竟然只有肖姨娘一個人。

看見肖姨娘,謝麗紅也忍不住濕了眼眶,“姨娘,沒想到您還能來看我……”

肖姨娘也拉著謝麗紅的手哭,“麗紅啊,現在怎麽辦喲!老爺和毒婦要把我趕出府去啊!”

謝麗紅的感動頓時消散了,她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了,肖氏竟然只是想著她自己!

謝麗紅臉色難看地甩開了肖氏的手,“趕出去就趕出去吧。”

肖氏一臉急切道:“麗紅,你肯定還有錢的,你肯定藏了錢的,你就給我保管吧!”

謝麗紅尖叫道:“我沒有錢!你給我滾,給我滾!”

謝麗紅的動靜驚動了獄卒,獄卒走了過來。肖姨娘還想說什麽,獄卒卻沒有給她機會,把她拉了出去。

又過了一個月,茶樓內,江晨雲飲了一口茶,悠悠然道:“麗閣的事情,是你告訴周禦階的吧?”

江晚言點了點頭,“不過,我可沒有明說,我就是提醒了一下。”

江晨雲笑道:“周禦階那麽聰明,你覺得他會相信那只是你無意中提起的?”

“啊?那禦階哥哥會不會懷疑我?”江晚言有些擔心。

“他當然不會,你放心就是了。”江晨雲笑得意味深長,周禦階當然不會懷疑傻傻的江晚言,不過恐怕會懷疑他吧。不過他也不怕,隨便調查,反正他幹幹凈凈。

江晚言還是有些擔心,“真的嗎?”

江晨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故意逗她,“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周禦階見了你,只怕什麽都忘了。”

江晚言瞪了他一下,江晨雲才停止了大笑。

江晚言松了一口氣,又道:“聽說安和郡主喜歡你,安和郡主那麽好,你幹嘛不同意呢?”

江晨雲反問道:“周禦階也喜歡你,他那麽好,你幹嘛不和他在一起呢?”

“誰說我沒有和他在一起?”說完,江晚言就捂住了嘴。遭了,一時口快,竟然說出來了。

江晨雲瞇了瞇眼睛,沒想到江晚言居然偷偷談戀愛了,“你說什麽?”

“哎呀,就是……就是在一起了嘛!”江晚言有些害羞。

是有一日,江晚言喝醉之後向周禦階告白了。

那日星辰閃耀,微風不燥,江晚言小酌了兩口酒。她素來酒量很好,算是天生的吧,平日裏是不會喝醉的。但微寒不小心拿成了烈酒,幾口之後,視線開始模糊,四周景物都模糊不清。

天旋地轉間,周禦階走了過來,帶著幾分寵溺的無奈,“這酒是我珍藏多年的烈酒,一般人喝了要醉上好幾天。晚言,你明日會頭疼的。”

將江晚言扶到石凳上坐下,周禦階便轉身去端醒酒湯。

江晚言卻不肯喝,拉著周禦階的衣袍,軟軟地喚道:“禦階哥哥。”

周禦階嗯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不停,將醒酒湯吹冷了,就要餵給江晚言。

江晚言躲著勺子,皺著秀氣的眉頭,“我不想喝。”

周禦階耐心十足地哄著她,“聽話。喝了你明天才不會那麽頭痛。”

江晚言嘟著嘴,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乖乖地喝下了醒酒湯。但她醉得厲害,醒酒湯也並沒有讓她清醒,她靠在周禦階的肩膀上,“禦階哥哥,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周禦階嗯了一聲,眼神滿是柔情,“我們不會分

開。”

其實,在江晚言心中,周禦階一直都占據著重要的位置。江晚言喝醉酒之後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忘記,而周禦階顯然也沒有忘記。

周禦階本來就喜歡江晚言,一直以來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只是害怕江晚言不願意。既然江晚言也有這個意思,之後的事情,自然順理成章了。

周侯爺和周夫人很快就察覺到了周禦階和江晚言之間相處的不同以往的氣氛,自然樂見其成。在問過周禦階和江晚言之後,便趕忙找人去算算成親的日子。

江晨雲臉色一沈,“這樣說來,你是打算成親的時候再告訴我了?你還當我是你哥嗎!成親這麽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

江晚言討好道:“所以我今天不就告訴你了嘛!你別生氣了。”

呵呵,那分明是江晚言說漏嘴了!江晨雲哪裏會被江晚言這樣敷衍的借口給糊弄過去。

只是,江晚言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他不好過度幹預。既然江晚言給了一個梯子,江晨雲便也順梯子下了。

江晨雲別扭道:“要是周禦階敢欺負你,你就來找我。”

看著江晚言一臉傻笑的模樣,江晨雲也笑了。

突然,江晚言又繞了回去,“你為什麽不和安和郡主在一起啊?你不喜歡她?”

江晨雲只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江晚言篤定道:“你分明就是喜歡她的,我看見了,你看見她就一臉傻笑。”

江晨雲這次沒有再否認了。如江晚言所說,他確實喜歡陳皎皎。只是,似乎他身邊的人都會離他而去,他該踏出那一步嗎?

江晚言看江晨雲不說話,便也不再追問了。

天牢裏,謝麗紅連日以來的喊冤和意圖檢舉並沒有引來大人物,反而是招來了晚五。

晚五握著劍,一身凜冽殺氣,嘲諷道:“謝麗紅,你說你要向太子和陛下檢舉什麽?”

謝麗紅被晚五手中鋒利的劍給嚇傻了,躲閃著目光,“你想在這裏殺了我?你別忘了,我可是天牢裏的犯人,私自殺了我,你就不怕死?”

見晚五沈默不語,謝麗紅底氣突然足了一點,“你怕了吧?回去告訴平王,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他。若是不想和我一起死,就替我報仇,立即殺了江晚言!”

“你知道為何你喊了這麽多日,太子和陛下的人都沒有搭理你嗎?”

謝麗紅瞪大了眼睛,“是平王攔住了消息?”

晚五呵笑一聲,“你真是太蠢了!這天牢裏有多少人,平王難道還能只手遮天嗎?太子和陛下不想聽到罷了。”

陳雲奕畢竟是陛下除了太子以外最為喜歡的兒子,既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陛下也有意放過他。已經折了一個陳霖奕,太子的地位也足夠穩固,沒有必要非要趕盡殺絕。

太子雖然與平王沒有幾分兄弟之情,但他也不會逼著陛下處置平王。逼急了,對太子沒有什麽好處。

謝麗紅頹敗地坐在地上,像一坨汙泥,“既然這樣,那你來做什麽?平王難道還怕我檢舉嗎?反正陛下也有意放過他。”

晚五冷冷地看著謝麗紅,“陛下有意放過王爺不假,可你一直這樣大喊大叫,說要舉告王爺,王爺如何能睡得安穩呢?”

在謝麗紅的尖叫聲中,她被割去了舌頭,折斷了四肢,這下徹底成了一坨肉泥一般癱在地上,眼睛充滿血絲,哀嚎不已。

晚五默然看著這一切,“謝麗紅,是你告訴我,平王是因為喜歡江晚言才會對我另眼相待。我才因此去刺殺江晚言。明知道安王拿來的令牌是偷來的,可是還是去了,甚至因此惹怒了平王。可是事實上,王爺根本不認識江晚言。我真是愚蠢,竟然信了你的話,這便是你欺騙我利用我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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